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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這是個適合人們做夢、幹活、戀愛、結婚,悠然過日子的好地方』。這是葉石濤大師形容的台南,也是所有在地人引以為傲的府城,這塊土地,獨一無二、無可取代、無法複製、一言難以道盡...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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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台北再次回到台南懷抱,半年期間,嚐遍在地美食、走過鄉間田野,只為圖一場記憶饗宴,飽受心靈故鄉的滋養。沐浴在那文杏、美食間,每一步都是片段板塊,踏著快樂又輕盈腳步,一步一步拼湊專屬於自己的記憶軸心,一圈一圈向外拓展,赫然發現,純真的心從沒離開過這地方。每個人應該都有家鄉的故事述說,記憶月台再三回眸,會在燈火闌珊處,與之深深擁抱。
童年裡什麼都有,天馬行空、恣意而為,那是最初始的純真記憶。回憶,就是離開之後,開始想念的畫面,不管陰晴圓缺、身處何方,都會由內心深處拉著一條歲月軸線,憑藉記憶,貫穿土地、越過時空,閃耀光芒四射,如夕陽下黃澄澄的稻香、更似夜空下蟲鳴鳥叫的熱鬧,閉上眼都可以清楚感受到那溫度。

城市記憶在台南,是最幸福的事。童年住在安南區學甲寮,就讀學東里托兒所,托兒所小小間,大小班混合就讀,人數不多。就讀期間圍著肚兜,跟鄰兵手牽手一起唱歌、一起歡樂的童真,如今想來,依然羞澀。托兒所東邊有間廟宇-慈興宮,廟公是和藹可親的叔公。某次幼小身軀穿過托兒所城牆鋼索,翹了人生第一次課程,竟然還得到廟公賞賜的棒棒糖,就這樣一路沿著鄉間小徑、跨過大水溝上臨時架設的長長木板,哼著快樂節奏回到家裡。媽媽當時在洗衣服,他望著我、我看著她,然後我就咬著棒棒糖被送回托兒所。
廟裡香煙裊裊跟棒棒糖所帶來的味道,就是記憶裡最香的回味。
緣分說來奇妙,當時托兒所的班導,後來竟成為我家大隻幼稚園的園長。當年陪大隻去參加開學典禮,有些小孩安靜進入教室、有些則在這教室外哭紅了眼。很慶幸也很開心,大隻進入教室後,沒有像我童年站在門口大哭,不肯乖乖就範窘境模樣。如今想來,依然會心一笑,為什麼當時下了娃娃車的我,會任性的仰望著父母,進不了親親幼稚園的大門口呢?再很多年的後來,終於發現,那是不安所帶來的恐懼。因為我們都需要依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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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2年10月28日的秋季,蔣勳大師蒞臨台南文化中心,舉辦了一場少年台灣˙城市美學種種的講座。期間,座無虛席、掌聲不斷,我像個小孩一樣努力用功勤寫筆記。在排隊進入會場前,巧遇了國中同學子惠,一個書法跟功課都厲害到貼在學校中廊的高手,也是同儕中最早嫁為人妻的狠角色。子惠跟老公帶了兩小千金在玩陶藝黏土,我慫恿子惠跟著排隊進去聆聽,還不斷提醒著機會難得、千載難逢,錯過這一次、要再等500年!大師等級的講座,在台北搶票就得費上好大功夫,更遑論進場聆聽。子惠說小朋友坐不住,進去也是徒勞無功!
很幸運的,坐在倒數第3排正中間,視野佳、角度好,唯一缺點是後面大叔打呼聲非常吵!這講座屬免費性質,根本就是排到賺到。

蔣勳大師25歲離開大龍峒,記憶年輪開始不斷向外擴張、城市記憶如漣漪一圈圈向外盪去。期間不斷提醒與會人士,每座城市、每個人都該尋到自己的零座標與文化軸線。會中驚鴻一瞥大龍峒保安宮,追本尋源找了點有趣的資料。
大龍峒百年古廟保安宮,主祀保生大帝(二哥),與台南西港開仙真宮(大哥)、高雄大寮保龍宮(三弟),有段感人肺腑的神明找神明傳奇故事,還特地跑了趟西港開仙真宮參拜之旅。就是喜歡鄉下一望無際田野,不管春夏秋冬、日夜星辰,各節氣都有不同美麗綻放著。迎著風、迎向遠方天空,世界如此遼闊。透由視覺、嗅覺、觸覺,交織著一幅聲光色彩的文化軸線。
參拜之餘,恰巧附近的永樂社區舉辦控窯與重新認識社區活動,魚貫而入人群之中,首先吸引我的,是那塊經高溫燒烤釋放著芬芳的泥土塊,那種味道帶著斑駁味蕾衝擊而來,記憶裡有關於土地的種種,似風火雷電,畫面不斷隨著激動翻轉著。不自覺想起秋夕: 銀燭秋光冷畫屏,輕羅小扇撲流螢。天階夜色涼如水,坐看牽牛織女星。高齡阿嬤聚精會神的專注、自信自豪的手工掃把,絕對是一百分!
唉!農業社會逐漸遠離!土地也會哭泣!
小時候,看著叔公養牛、種田、曬農作物,他一輩子都在這塊土地上默默耕耘著,唯一休閒娛樂就是宋江陣。叔公舞動頭旗的模樣,威風八面,好像整個世界都他那手中轉動,每每聽到宋江陣鼓聲敲起的那刻,總回想起廟前看表演的時光,也想起已經在天堂的老爸也曾是宋江隊員。幼小的身影站在隊伍之外聆聽與觀望,期盼有天也能融入隊伍中,舞動著一樣的驕傲與風采。如今,我長長背影依舊站在隊伍外,每每回憶至此,總是情緒激動、淚滿衣襟。
小時候叔公駕著牛車帶我們去採收,叔公會發出:賀賀的密語跟牛牛溝通,似一種命令,指揮著舉步維艱的牛隻,牛蹄踩在地上發出叩叩聲響,偶爾率性四處大便,那搖搖晃晃的顛簸,回味無窮。
海洋是母親、土地是父親。海水灌溉土壤、土地孕育文化,在地點滴得以延續與傳承。記憶軸線拉著微不足道的點,透由數不盡的影像點,交織出清晰的城市美學。或許是簡單的聲音、也可能是不完整的光、更多的可能是那一點點缺憾。
有夢、就要勇敢追;流浪、要趁年輕。
回到台南,尋找自己的零座標,想重新認識已居住超過30年的府城美學,從心閱讀關於這城市歷史、地理文化,細細品嚐這一圈又一圈的府城年輪。於是開始走訪台灣首學孔子廟,光線穿過綿密的大樹縫隙,照耀著悠閒的太極拳背影,映在整片翠綠草地上,一個舞弄,都是刀光劍影的夢。有沒有一個地方,可以任由人們或躺或站的欣賞這城市的種種呢?
我曾躺在戰地的柏油道面上,欣賞著金門的夜空,那片星光浩瀚閃爍,依舊是我眼底最美麗的星空。那種撫慰人心的靜謐,與台南孔廟斑駁的紅牆,有著同樣的溫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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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好好經營在地文化,八角樓獨特於聖母院;媽祖樓廟埕勝過羅浮宮廣場;安平古堡一點都不會輸給巴黎鐵塔;鹽水溪比塞納河偉大;窄門咖啡館絕對勝過左岸咖啡;草祭二手書店也不會比莎士比亞書店遜色;保安車站都可比擬奧賽火車站;億載金城的故事比凱旋門精彩。
台南的第一間電梯百貨:林百貨大樓坐落於中正路與忠義路交叉口(1932年啟用),如今在有心人士奔走下,正進行粉墨修飾,期待她再登場的美麗模樣!東帝士大樓在某年某月夷為平地,許多府城人的童年正式紛飛煙滅;中國城商圈已式微,斗大牌樓看來真是叫人鼻酸;失敗的海安路計畫弄到最後,靠著薪薪學子揮灑成藝術街存活下來。如果土地有眼淚,這個號稱一府二鹿三艋舺為首的台南,絕對會啜泣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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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這些故事性的建築物都存活不下來,最終都在無情怪手下化為灰燼,那麼,文化座標再也無根可尋,記憶中心也成失落的世界。
突然想起,永樂社區那天舉辦的控窯活動,有著許多童年的快樂回憶,那種平凡庶民生活,如今卻成了難能可貴的葫蘆夢。
我懷念的,是蹲在地上打ㄤ仔飄、飆彈珠、PK橡皮筋、跳繩子、跳房子、抓蝌蚪、釣青蛙,無拘無束赤腳奔跑在芬香土地上的觸覺。簡單,卻無比的快樂!
對了!連五月天都愛的OA要在12月的台南弄一場轟轟烈烈的控窯兼童玩大賽,為這個世界末日留點歡笑!有興趣的朋友,歡迎留下聯絡方式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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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oa1228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1) 人氣()